青鸫_考研明年见

【太中】Bloody Entanglement(上)

·血族pa,愉悦抖S神父宰×执行者吸血鬼中也

·很雷真的很雷非常雷雷到飞起了,纯属压力过大的爽文和雷文,请注意避雷!

·真的请注意避雷!因为真的很雷!又OOC又很雷!重要的事情说多几次。

·试阅

00

“求神父降福,准我罪人告解——”

“我初次告解到现在已经有六年六月六日——”

 

“只要您肯认错,天主一定会原谅您的。”忏悔室隔板另一边的神父语调缓和,充满了怜悯慈悲,女人听到这声音时,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不少,她知道,对面一定是平日那位总是笑容可掬的英俊年轻的黑发神父,他那双弯着的鸢眸总是罩着一圈朦胧如月光般柔和的光华。

 

——简直就像是慈悲为怀的神明降世般,他总是敞开胸怀,愿意听前来的信徒的任何忏悔。

 

“……我犯了不诚实的罪过,没有主动和警探提供我的证词。”虔诚的妇人垂着眼睛,嗓音听起来憔悴沙哑,她终日处在惶惶的惊恐之中,发愁的眼袋早就印上了深深的黑眼圈,陷入了回想里的她脸色惨白,她颤抖着低声说道,“我本是一名勤勤勉勉的工厂女工,那一日黎明破晓前,我刚从工厂里下班……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六月六日,时间大概是六点左右,下着倾盆大雨,河堤似乎也阻挡不住洪流,经过河岸时我便想着赶快离去,结果我却在河边看见了有一位少女……”

 

妇人说到这时顿了顿,颤抖的手指试图将捏得紧巴巴的衣角抚平,语气激动了几个度,“我看见了……看见了……看见了!那位少女正被一位金发的男人杀害……!那个可怕的男人咬破了她喉咙的血管,猩红的血猖獗地从她的脖颈喷出来,她渐渐就停止了挣扎……然后男人大肆地吸食她的鲜血,我的喉咙那时喊不出任何声音,就连抬起一步都是如此艰难,这时候我发现那个男人抬起了眼睛,发现了我,我慌忙逃走。”

 

隔板的另一边传出一些细微的声响,年轻的神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抿着嘴略作思索,他缓缓开口,敛容屏气道,“您能和我讲讲再详细点吗?”

 

 

“关于您见到吸血鬼的事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01

 

 

 

中原中也是一只吸血鬼。

 

准确来说,是一只直接授命于第六亲王森鸥外,负责除去违反“条令”同类的吸血鬼。就算拥有压倒性的力量,主宰着整个黑暗世界的吸血鬼们,也是立下了一项项必须严格遵守的“法律条令”,等级森严的社会秩序,才能在这几千年来一直安然活跃在黑夜里,不被猎人公会大范围的歼灭,甚至不被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类所察觉到存在,而中原中也就是维持吸血鬼社会秩序的执行者之一。

 

 

一周前,第六亲王突然将原本还在休假的他紧急召回,他收到讯息后,就立马赶了回去。

 

电流不稳的吊灯在幽暗里呲呲作响,只有几梭冷清的灯光打在了森鸥外的侧脸上,他那双眼睛凌冽锋锐地眯了起来,十指交叉撑着下巴,他脸上的神色完全被藏在了刘海的阴影下,灯光固然无法照透,但中原中也影影绰绰察觉到这次事况并不简单,他蹙眉等着亲王下达命令,许久,森鸥外将桌上的那叠资料推向了他,沉沉地开口,十分威严,“中也君,这次有紧急状况。”

 

“有一位高等阶的贵族违反了条令,大规模捕食引起了连环杀人事件,并且培养了许多没有自主意识的眷属,现在无论是猎人公会那边,还是人类警方那边都因为这件事,造成了太多不必要的轰动。”

 

——那就没有活擒的必要。

森鸥外并没有将话接着说完整,然而中原中也已经明晓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
 

“明白了。”

他脱下礼帽,右手按住心脏,向亲王端庄优雅地行了一个忠诚的单膝礼。

 

 

所以,身为高等阶的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个到处都是穷阎漏屋的乡下小镇。

 

这个地方隐隐约约透着不详的气息。

 

被浓雾裹挟着的小镇,雨一直淅淅沥沥地落着,冰冷的雨滴掉进他的衣领里,他叼着的那只香烟的火星也早就被雨水打灭,从进入这个小镇那刻开始,他的内心就不断荡起忐忑不安的涟漪,太阳穴带起了一阵阵刺痛,虽然根据情报上的信息看起来,这个任务并没有太大的难度,然而却就有一股躁动不安潜入了他的第六感,骨髓突兀地蹿出刺骨的寒气,蔓延了他全身,不停警告着自己。他循着记忆里的情报来到了那位贵族最后一次出现的河岸边,污秽的泥泞溅上了衣袖,滂沱的雨水并没有冲刷干净留下的痕迹,少女凄厉恐怖的尖叫犹然徘徊在耳边,赤红的血痕仍赫然地印在了水泥板上,他敏锐的嗅觉迅猛地捕捉到了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延续的方向。

 

——是在那里。

他抬起了头,目光危险锐利地驶向了不远处那座被雾笼罩着的破旧的教堂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2

 

 

 

浓雾大片大片地笼罩着眼前这座哥特式的尖顶建筑,给它涂抹上了一层层的惨白,栖息在屋檐上的乌鸦抑扬顿挫地鸣叫着,未免显得有些阴风鬼影的骇人。中原中也在进门前理了理自己的装束,他越靠近这座教堂时,心中的那份困惑也越来越强烈,血的气味确实一路延伸到了这里,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任何同类的的气息。他担任了执行者早已超过了数百年的时间,然而现在这种奇怪的状况毫无疑惑是第一次碰到,他怀着不安的揣测,眉头上的沟壑加深了不少,不由得将手移到了别在腰间的手枪上。

 

仅仅有血的气味存在着,却没有同类。

——这太奇怪了。

 

这是一座与别处毫无区别的教堂,侵浸在水雾里的老旧木椅飘着一股腐朽的霉味,每一声脚步似乎都能将破烂的地板踏断,悬挂的油灯闪烁昏黄的光,在大理石神像的底下,伫立着一位眉眼俊俏的青年神父,他那些凌乱得分叉的发梢顺势倒出了一片忧郁的阴影,笼住他的眼,他就像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一样,微微侧头朝中原中也轻笑了一声。

中原中也的脚步声在神父面前戛然而止。

“您是前来忏悔的信徒吗?”

“并非。”中原中也耸了耸肩,扶压下自己的帽檐,“我不小心误入了这个小镇,所以来这里问个路而已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年轻的神父仍挂着和睦的笑容,走下了阶梯朝中原中也走来,一缕细长的黑影在他的身后渐渐垂落,彩窗玻璃反射出的彩光映在他那张脸上,“那请问我有什……”

还没待神父说完,转眼间,吸血鬼就风驰电掣贴近到他的身前,中原中也猛地揪住了神父的衣领,原先眼睛里的蓝色瞬间就被醒目的赤红覆盖,狭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神父,接着他用不紧不慢的语调,缓缓翕动干裂的双唇,下暗示道,“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所有问题,将你这家伙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我——”

“是……”神父的瞳孔渐渐失焦,中原中也确保了他完完全全陷入催眠里。

 

“你认识艾布纳·夫洛里吗?”他将情报里吸血鬼的名字道出。

 

“他是一名非常虔诚的信徒,每周都会来忏悔……”

 

“明明是吸血鬼,那还真是讽刺啊。”中原中也小声地嘀咕了几句,撇了撇嘴角,继续追问道,“喂,你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?”

 

“六月六日的那天,大概六时左右……当时他满身鲜血跑来教堂,跪在了主的雕像前,不断低声念念叨叨着,恳求天主能够原谅他……”

 

——确实是情报上说的最后一名受害者遇害的日期。

中原中也思索了会儿,如果这个男人的话没有假,那确实血的气味延伸到教堂是正常的,然而心中的疑惑却仍未完全褪去,总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。

 

“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?”

 

“……嗯。”神父僵硬地点点头,“他曾经告诉过我,他住在布洛克街的五十二号。”

 

“现在还在?”中原中也狐疑地睥睨着他。

 

“是的,昨天我还在那附近见到他……我保证。”

 

中原中也接着还问了些零零碎碎的情报,青年到最后确凿也答不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,他不爽砸砸舌,并下达了‘不许将我来过这里的事情说出去’的命令,才松开手,解除了对神父的催眠。

 

 

 

 

当然,转身离去的吸血鬼,没有看到背后的神父唇边悄悄泛起的笑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03

 

 

 

——不然,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状况了。

 

 

 

“可恶——!”

 

中原中也捂住手臂的伤口,指缝不断涌出鲜血,长长的血迹随着他的疾驰涏落在屋檐的砖瓦上,引诱着背后那群异形去空旷荒凉的郊外,他这时候终于意识到,从接到任务那刻开始就一直敲着的警钟是怎么回事了,这一切都是见鬼的圈套!刚刚当他赶到布洛克五十二号时,却寻不着那个该死的吸血鬼的身影,然而地上躺着的那滩穿着西服的灰烬,毫无疑惑地告知他,这玩意儿就是他这次要除去的任务目标。他还没来得及理清当前的状况,一只外貌扭曲成异形的眷属突然破窗而入,刺穿了他的手臂,接着,发现主人被杀害的它发出刺耳的吼叫,呼唤着更多的同伴聚集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他妈的被耍了!”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圈套,但他现在铁了心,要是找到那个给他下圈套的混蛋,立马要将那家伙五马分尸扔去喂猪。

 

夜色愈发深沉,雨水的低吟也愈发清晰,他的呼吸变得沉重,昏黑开始渲染他眼前的视线,意识一点点地从他体内被刨离,那只眷属刺穿他的瞬间也注入了大量的毒素,他短时间内不补充血液的话,是无法稀释毒效的。

——只能速战速决了。

 

满脸恼怒的他,刹住了脚步,转过身揉了揉发酸的腕关节,张狂而又跋扈地扬起了下巴,瞪着窥伺他的异形们。

 

一道白刃的寒光瞬间闪过,紧接着是一声刀刃切过筋肉的钝响。

“老子现在可是一肚子火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以身为琴,以刀为刃,将黑夜化作舞台。

这是一场血腥的舞会。

 

年轻的神父,太宰治,再一次看着眼前的吸血鬼战斗的飒爽身姿,他的喉咙里涌出了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情感,将他的身心紧紧包裹起来。难道,这只吸血鬼有什么奇妙的魔法吗?掌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诀窍吗?他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只老是带着副愤怒表情的吸血鬼而已!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中原中也的背影竟变得模糊弥散起来。然后,月亮,房屋,河水……所有映入他眼前的事物的形迹,都在他的眼前震颤了起来,就这样,摇动着,摇动着。

 

摇动着。

 

以至于,这份感情促使他走到了无力瘫倒在地上的中原中也面前。

他瞥见玻璃里倒映着的自己,正肆无忌惮地讪笑着。


四目无言相接。

 

“原来是你这个混蛋……!”中原中也凶狠狠地抬起了眼,有气无力地朝着那个该死的神父吼道,“你他妈居然给我下圈套了!”

 

“哦?我怎么了?”太宰治蹲下身腹诽道,他卷弄起对方翘起的发梢,“该反省的是你才对吧,中也?就这么简单相信别人了。”

 

“啊对了忘和你说了,下暗示对我没用。”

 

“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猎人公会那……”

 

“搞错了哦。”神父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,“我不是猎人,也不是警察,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而已。”说罢,他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个血袋,故意得寸进尺地在中原中也眼前晃来晃去。

 

中原中也见到血袋的瞬间,喉结不由得滑动,咽下了唾液,本能令他撑圆了眼睛,心头一紧,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太宰治那边——他想要,那股欲望甚至能令他丧失所有的理性。

 

——差一点就能拿到了……

 

“我知道现在的中也很想要这个啦——”他一副为难无辜的腔调,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,“但是啊——”

 

 

太宰治踩爆了血袋,温热粘稠的血液溅射在了中原中也的脸上。

 

 

“我说了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。”太宰治那副眉眼越来越张狂地嘲弄,噗嗤地笑出了声,他用指腹拭去对方脸上溅到的血点,“我没有喂吸血鬼的义务。”

 

 

然后,太宰治扯松了脖颈缠绕的绷带,那底下的皮肤在皎洁的月色里苍白得晃眼,他用着如同对枕边人缠绵,甜蜜的语调,说着最匪夷所思的话语——

 

 

“咬下去啊?中也。”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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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3-25